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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胀只是一种现象,背后是”增长率拜物教”,是对高GDP增长的追求。能把这种愿望变为现实的则是政府的无限权力,政府可以完全主导经济。说到根本上,还是市场化改革不彻底。这样一层一层分拆下去,中国经济问题的病根就找到了。 主流媒体对我国通胀的解释是”输入型通胀”、”成本推动型通胀”和”结构性通胀”。但周其仁教授在《货币的教训》一书中告诉我们:”输入型通胀”在逻辑上无法自圆其说,”成本推动型通胀”也不那么经得起推敲,而”结构性通胀”则是一个”滑稽的类别”,类似于牙坏了就称之为”结构性牙痛”。那么,通胀的原因是什么呢?周其仁说:”通胀并不复杂,无非就是流通中的货币比生产增加得更快。” 用货币来解读宏观经济,这种方法当然不是独创,而是经济学的传统。在芝加哥大学,没有宏观经济学与微观经济学课程,只讲”货币”与”价格”理论。宏观经济的核心是”货币”,微观经济学的核心是”价格”。这就抓住了经济学的实质。《货币的教训》正是用货币来解释中国经济现存的各种问题,也就是我们所关注的”热点”。从国内到国际,包罗万象,但万变不离货币,正是这本书的特色。 美国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把通胀归因为货币过量发行,他的名言是,”无论何时何地,通胀都是一种货币现象。”周其仁正是用这种观点来解释中国面临的严重通胀。他指出,在2009年”广义货币供应量同比增加27.7%,同期名义GDP才增加8.7%”。货币量超过经济生产量如此之多,岂有不通胀之道理? 那么,这么多货币是从哪里来的?谁都知道,中国的央行中国人民银行是唯一的货币发行机构。但1994年通过、1995年开始实施的《人民银行法》已经规定了央行不能以发行货币来支持政府财政支出。虽然央行滥发货币的做法已经得到限制,但在靠财政投资来刺激经济的政策下,”政府投资可以杠杆出更多的商业银行贷款,由此也就创造出更多的货币”。所谓”杠杆”就是商业银行通过发放贷款把央行发行的基础货币放大许多倍,创造出更多的广义货币M2,换言之,即使央行发行基础货币的权力受到了限制,政府和国企的投资仍可以创造出更多货币。所以,货币的过量增加,根源在于政府追求高增长率而增加投资。这些投资有些是生产性的,如政府”铁公基”的投资,尽管经济效益不一定划算,但有些是非生产性的,如广州亚运会总投资就达2577亿元。无论哪一种投资,都是增加了货币,引发通胀。说到底政府追求高增长,才是通胀的根源。不消除”增长率拜物教”,通胀就无法制止。 货币的另一个来源是逼出来的,这就是央行用基础货币去购买企业外汇。我们的外汇储备已达3万亿美元,算算这需要多少人民币基础货币?外汇储备的来源是出口顺差,即出口多、进口少。而出口有巨大增长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人民币币值被低估,低估的原因还是为了增加出口,减少进口。说到底这是重商主义的思路。汇率由市场上本币与外币的供求关系决定,改革前我们高估人民币值与现在的低估人民币值本质上都是为国内经济而控制汇率,属于希望汇率固定的思路。周其仁指出,固定汇率是守不住的,硬要守,就要用大量基础货币购买外汇,这样GDP增加了,但通胀也来了。 通胀只是一种现象,背后是”增长率拜物教”,是对高GDP增长的追求。能把这种愿望变为现实的则是政府的无限权力,政府可以完全主导经济。说到根本上,还是市场化改革不彻底。这样一层一层分拆下去,中国经济问题的病根就找到了。
大约非典时期,我和他在北京一个论坛上同场讲演,当时的国家税务总局局长谢旭人讲了一个观点,我和老任下边交换了看法决定放弃原定内容当场与他讨论。老任上来就点名道姓地放炮直击,而且不顾在场几百人的感受,公然叫板谢部长明确何时能给自己交了的几百万所得税印制税单凭证。 第一次见任志强是1994年。王波明组织了一个银团贷款给任志强的华远公司,我负责的金融机构出了2000万给他用三个月,也没有可行性报告。王波明是京城金融界自视甚高也非常有影响的人物,居然不好意思向任志强要项目资料。我责任重大不敢不趋前查看。他是要钱的,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跟我大谈北京的样板工程以及他亲自负责项目的姿态。根本没谈如果出了问题如何还钱。弄得我几个月一直不踏实,直到钱收回来。这位爷的自信和傲慢让我很久都敬而远之。 大约非典时期,我和他在北京一个论坛上同场讲演,当时的国家税务总局局长谢旭人讲了一个观点,我和老任下边交换了看法决定放弃原定内容当场与他讨论。老任上来就点名道姓地放炮直击,而且不顾在场几百人的感受,公然叫板谢部长明确何时能给自己交了的几百万所得税印制税单凭证。我不得不在接下来的发言中给这位学者出身的部长铺垫几个台阶,增加点幽默气氛。老任会后白了我一眼:不是都说好的吗! 在一个企业家论坛会议上,任志强作为论坛嘉宾,语锋犀利,滔滔不绝。不仅把几个同台嘉宾堵得无语,而且尽兴发挥,将下边提问的观众也封杀殆尽。我作为主持人,不平则鸣赤膊上阵,调侃老任的强项在于能现场毫无顾忌地编出一系列适合自己论点的数据和比率。这是学了黄仁宇老先生的一套,要用数目化管理来颠覆中国房地产业。全场掌声雷动,发泄对老任咄咄逼人的不满。老任下来就拉住我:你在败坏我名声啊,我每年花上百万组织写数据报告,不信你花几万买一套研究吧。 几年前,我们一起参加一位朋友的生日,老任送这位女性寿星的点心看上去包装得乱七八糟,主人狐疑地打开一看,发现少了一块。老任一时脸红:没吃过,先尝了尝。在大家起哄下,老任被拉上来唱歌助兴。听着他那乱跑调的嗓门,我真是捏把汗。不料一曲完了,他竟高门大嗓地骂起来:这是什么破音响,给我调好了,我再唱一个拿手的! 这两年,微博成为老任的最佳伴侣,他不遗余力把我们这些多少有些自负的老家伙们一个个带入微博世界。任志强也从全民公敌摇身一变成为80后的大众情人。任志强有千万粉丝,与他交往的朋友不计其数。我们相识很久,交浅言深。除了几碗面条,他从来没有请我什么,只向我推销过他的书。我曾帮他联系一个市委书记处理他上市公司的麻烦事,也是多年后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处理完了,倒像是让我感谢他一下。不过,老任出场讲演费不菲,我调动他几次,也只发给他几张纪念证书而已,远没有找平,还得安排,必须的! 老任就是一个轴人,而且是跨越时代的轴人。儿时有政要之熏陶,少年赴陕北磨砺,青春期受共产主义洗礼。当过兵,蹲过狱,自学成才。在国有企业当领导,在合资企业当金领,在私营企业做董事。趟过官场晃过江湖暴得大名,被扔过鞋与总理同待遇,被骂过公敌与台独齐声名。他仍矢志不移,我行我素任人评说。 (作者为全国工商联并购公会会长)